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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小芹 本名许琼,苏州人氏,喜爱文字。现居江苏苏州张家港市经济开发区。
少年时的一场雨
海小芹
午后,一个人待在家中。听到屋外沙沙响,便走出去。
雨从屋后打下来,打在屋前舒展的美人蕉叶上。
雨打在蕉叶上。一大滴一大滴透明的雨水打在她身上,弹起小的雨滴,再跌落,变成更细小的透明的雨滴。
屋檐的南面是蓝色的天空,下雨的云在屋檐北面,起初是轻灰色,被记忆不断加工,那朵云最终变得亮白洁净,挨着碧绿的树梢摇摇站立。
那时,我还没有见过真正的蕉叶,新疆干而少雨,绿色都很拘谨且怜惜自己。
我所见的枝叶无限碧绿且肥美的植物只有美人蕉。那些无拘无束的阔叶子呵,清晨,母猫带着四只小猫行走在院墙上,她们将行走的影子投在叶子上。
站在雨里看雨滴,却丝毫没有被雨泼打的记忆。我手里还攥着一本书,白色的纸张,细润的文字,是什么书,已经不记得了。
只记得雨珠跳在焦叶上。一层复一层,大珠子跳成小珠子,小珠子又跳在大珠子中间。没有一滴雨从叶片上跌落下来。
她穿着格子衬衣,站在院落门口,低头害羞地笑着。那时,雨应该停了吧。
她没有撑雨具,我们也没有说起这场雨,不仅没有说到雨,似乎没有说任何话。
和她朝学校的后门走去。
有一条旧马路通往学校后门。我们的父辈还没有来到新疆之前它已经存在了,那时羊群与马车混杂并行。我们出生后不久,石子路面被铺上薄薄的沥青,汽车开始在上面奔跑,马车仍然有,只是羊群彻底回到山里或者迁往农场。
路的两旁是枣树,枣树有刺,马和羊和驴和骡子,一切在马路上奔跑过的偶蹄动物都不喜欢吃枣树,枣树后面才是高大的白杨。
和她走在路上,枣花已经开过,杨花也已开过,但是记忆里,仍然有芳香,不知那些芳香来自何处。
碧绿的白杨裁出一条狭长的蔚蓝的天,那些芳香犹如悠悠路过的白云,时隐时现。
她不敢敲门,她也不好意思指使我敲门。
他来开门时,她闪到我身后。
雨落在蕉叶上,应该是五月的光景。可是他的窗前,一棵小小的只长过屋檐的杏树正在开花,臂腕粗细的枝干上叮满密密咂咂的花朵。
花瓣沾有雨水,粉塌塌一片。
三个少年坐在屋内。窗子被杏花遮没。她与他说着话,那些话像蕉叶上的水珠分不清哪句是她说的,哪句是他说的,或者两个人都没有说出声音。只是水珠子再透明也是有形状的,如同彼此之间的低头与抬头。
一直纳闷为什么没有问他们看见雨滴的感觉,或者我看见的那场雨与她来寻我去他家,是两个不同时空的事,不知何种原因在记忆里重叠了。
那场突如其来的雨,蕉叶之上自由跳动的大小水珠,我不能证明它们曾经存在过,也不能向谁求证它们存在过。
屋檐下,三个闲散少年。一窗明媚杏花。一路行且散的芳香。院门推开,穿着格子衬衫的羞怯少女,与那一场自由跳跃的雨,在记忆里,有着惊人的相似性。
组稿、版式:侯栀 紫涵 夏添
审稿:骆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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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《西南商报》副刊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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