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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绛和她的围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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民国名人们的爱情与婚姻没有几个不是乱七八糟。,文坛又如徐志摩。仿佛身边没几个女人,便不能衬托男人的成功。即便如此出淤泥而不染者也有,政坛如,文坛则如钱钟书。

钱钟书所著《围城》道尽了男女婚姻之关窍,即便聪慧通达如钱钟书,也还是和杨绛一起在婚姻的围城之中过了一辈子,他称赞杨绛:“绝无仅有地结合了各不相容的三者:妻子、情人、朋友。”诗人辛笛说钱钟书有“誉妻癖”,可见钱钟书是何等欣赏自己的妻子杨绛。


钱钟书号称“文化昆仑”,清华四年,横扫清华图书馆130多万册藏书。在1933年清华大学快毕业的时候,外文系的教授希望他继续念研究生,学习英国文学,钱钟书直接撂出话:“整个清华没有一个教授够资格当钱某人的导师。”此时的钱钟书刚刚23岁。杨绛能圈住这样一位风流不羁的清华第一才子一辈子,足见杨绛之不俗。

其实杨绛何止是不俗,整个民国也不过只有一个杨绛。杨绛出身名门,父亲杨荫杭是维新派人士,曾追随孙中山先生,早年留学日本,毕业于早稻田大学,后在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拿到法学硕士;杨绛的姑姑姑母是中国第一位女大学校长。这般家庭熏陶之下的杨绛自然非寻常女子可比。

她与钱钟书的相遇,不过是缘分,不过是命运。1928年杨绛一心一意要报考清华大学外文系,但南方没有名额,杨绛只得转投苏州东吴大学。1932年,杨绛考入清华大学,在古月堂前遇见了钱钟书,初初相遇,

钱钟书说:“我没有订婚。”

杨绛回答:“我没有男朋友。”

关于这次一见钟情,钱钟书曾写过一首诗歌:

颉眼容光忆见初,

蔷薇新瓣浸醍醐。

不知腼洗儿时面,

曾取红花和雪无。


1935年,杨绛与钱钟书结婚,婚后不久就赴英法留学。1937,杨绛在牛津生下女儿钱瑗,杨绛后来回忆在产院的日子,有种无奈的幸福。钱钟书每每去看杨绛,常常欲言又止,询问之下,不是把墨水洒在了床单上,就是弄坏了台灯,最后是连门的转轴都弄坏了,杨绛每每回答就是我会洗,我会修,得到这样答复的钱钟书,就毫无负担的回去了,下次来便在闯一次祸,杨绛便再说一次,我会修。出院后,杨绛果然洗干净了墨水,修好了灯和门。即便是这般童话一样的婚姻和爱情,也躲不过柴米油盐世俗气味的日子,但少了这些日子,夫妻也就不再是夫妻了。


一家三口

现在不少人称呼杨绛是钱钟书夫人,因为钱钟书比杨绛名气大。曾几何时,钱钟书也是“杨绛的丈夫”。上世纪四十年代初,杨绛的剧本在上海公演,她比钱钟书先“红”起来,但杨绛心中,钱钟书永远是第一位,后来钱钟书打算写长篇小说《围城》的时候,她让钱钟书减少教课钟点,专心写作;然后辞掉女佣,节省开支,亲手打扫,做羹汤。这一切是爱情,是亲情,更是一个妻子对丈夫的全部支持与信任。

与杨绛一起,狂傲才子钱钟书也变得体贴。杨绛与钱钟书一生相濡以沫,但只有一个女儿。钱钟书对杨绛说,他想要一个如杨绛一般的女儿,后来有了女儿,他又说只要一个孩子,他怕万一有了第二个孩子,他喜欢第二个更多怎么办?他要对自己女儿“专情”。这句话对女儿表白的背后,更是他不想让妻子再受生产之苦。


1966年,钱钟书和杨绛都被革命群众“揪出来”,成了“牛鬼神蛇”,被整得苦不堪言,杨绛还被人剃了“阴阳头”,可杨绛始终是杨绛。1969年,他们被下放至干校,安排杨绛种菜,这年她已年近六十了。钱钟书担任干校通信员,每天他去邮电所取信的时候就会特意走菜园的东边,与她“菜园相会”。后来杨绛最亲的小妹妹杨必被逼得心脏衰竭辞世,女婿王得一也在批斗中不堪受辱。夫妻二人并未因此消沉下去,钱钟书写成了古籍评论著作《管锥篇》,杨绛则完成了译著讽刺小说的巅峰之作——八卷本的《堂吉诃德》。

相濡以沫,不过夫妻;经历患难,始终如一,方为伉俪。


1997年,爱女钱瑗去世,1998年,伴侣钱钟书去世,围城之中,只有杨绛自己,杨绛闭门谢客,继续做着她围城之中未完的事业,她以90岁的高龄,翻译柏拉图的《斐多篇》,写作和出版《我们仨》,用她与钱钟书相爱的方式,写尽对丈夫和女儿的无限思念与眷恋;不仅如此,杨绛接手钱钟书留下的几麻袋天书般的手稿与中外文笔记:2003年出版了3卷《容安馆札记》,178册外文笔记,20卷的《钱钟书手稿集·中文笔记》也将于今年面世。

杨绛说:“我和谁都不争,和谁争我都不屑。简朴的生活、高贵的灵魂是人生的至高境界。有此境界,也许才不辜负那句:最才的女,最贤的妻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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