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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家写作家|梁晴:各有各的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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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家梁晴近影


有一年,东航请几位作家“下生活”,从南京飞桂林。作为特殊待遇,飞抵桂林时,作家们可轮流进入驾驶舱目睹降落过程。


步出驾驶舱的人均脸带惊叹,一时对观感无以言表。叶兆言例外,对扑面而来的璀璨跑道斟辞酌句,由衷道:“像个巨大的苍蝇拍!”


兆言的实诚,在装修龙江宿舍的时候最得以体现。家家都在装修,惟有他家的毛胚空间,先就被六立方米的实木塞满,其蔚为壮观把兆言自己也吓得不轻。装修好后我去参观,兆言把着我的手摸门套门扇、摸书架框棱,喋喋不休介绍其工艺的讲究和结实。我猜他是力图就六立方木料的去处给自己一个交代。


叶兆言劳动间隙


也是那次去桂林,大家在去阳朔的游船上闲聊,不期然聊到了各自少年时的囧事。王干说,小学时,课文里的诗词中有“冻死苍蝇未足奇”的诗句,大家均不知何物为“未足奇”。老师思忖片刻,权威地解答:“‘未足奇’是一种有脚的、不拍冷的小动物。”对这个答案,王干一直到成年前都未产生过怀疑。


苏童接棒回忆,说,小的时候,他一直以为当年革命军队的“小米加”一说,是指那种的名字叫做“小米加”。


苏童至今未脱学生气,为在江宁别墅种花种草,他给自己配备的农具塞满了一间屋。两口子有次同时出远门,把养在院子里的鸡抱去宠物店寄养,被断然拒绝。最后是岳父母专程从苏州赶来,照料这几只宠物鸡。




苏童


某次约好打牌,毕飞宇迟迟不到,苏童打电话去他家,开口便童言无忌,道:“你个叉人,怎么还不过来!”得知接电话的是毕飞宇父亲,苏童魂飞魄散。


毕飞宇一度做我同事,有次找我借50元钱急用,拿钱走时特意关照:“我可能会忘了还你钱哦。”


毕飞宇那时热衷健身,夏天穿无袖T恤,提着胳膊走路。有天我冷不防被他捏上臂,正待恼怒,他已殷勤递过自己上臂,盛情邀我回捏。那种严重缺乏肌肉表演机会的心情,可见一斑。




毕飞宇


同为同事的郜科,萌事也有一箩筐。最典型的是有次作协会议聚餐,郜科喝了酒对满座前辈大放厥词,说:“比起一个叫汪曾祺的老家伙,你们统统不行了!我现在只崇拜汪老爷子一个人!”汪老其时恰在该桌就座,郜科闻之扔掉酒杯,“啪”地一个伏地长叩。


作协同仁中,书呆子气最重的莫过于肖元生。有年创作组到欧洲采风,他去商店买夫人穿的皮上衣,在空中挥臂划大大的汉字“女”,对营业员用去声强调汉语拼音:“‘n——v——‘女’,‘女’的!”


老一辈的作家似乎中规中矩,其实他们也是有萌的,比如陆文夫老师,在去云南出差的途中,很得意地告诉我他的一个发明:把洗过湿袜子平铺在宾馆褥子下面,一夜过后可焐干再穿。



老作家海笑


比如海笑老,喜欢夸耀他的石头收藏,我说里面其实有水泥疙瘩,他也不恼,笑着拍我一记。


比如原《雨花》副主编袁卓尔,才女兼将军夫人,居然在开编辑部工作会议的时候,埋头大啖下属们烤在取暖炉里的山芋,吃了一只又一只,还自言自语,说:“我是欲罢不能啊。”


《雨花》老主编叶至诚先生,儒家风范浸透在骨子里,一辈子老成持重、中装布鞋,逢人便拱手作揖。那年赴泰国访问,梳上小分头、换上西装皮鞋的他,居然自告奋勇跑上台做大象表演的嘉宾,他往地上一躺,看着大象从身上跨过去。


我常常想,什么叫文人?真正的文人应该就是灵魂里住着一个可爱顽童的人吧。



梁老师肩上的那只手是哪个女作家的?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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